Shackles.
犬眼鏡 R-18。
未滿18請自律。
未滿18請自律。
逃避現實般的,艾伯李斯特閉上眼、拒絕接受一切資訊。什麼都不想看、什麼都不想聽,但輕易壓制住他的那人卻不打算這麼放過他。
慢條斯理的、一個個挑開單薄襯衣上的鈕扣,低啞的嗓音自耳邊落下。
「吶、艾伯…」
「我可以理解成…是艾伯在期待著嗎?」
語句中帶著深沈的笑意。
從什麼時候開始,艾依查庫的笑容不再單純?
※ ※ ※
艾伯李斯特靠著戰功與提供謀略在擴張派陣營裡迅速的竄升,與賞識的人數成正比,眼紅的人自然也不是少數。為此找碴的人更不在話下。
「哼、我還以為是個怎麼樣的大人物,原來是個弱不禁風的美人阿。」
艾伯李斯特攔下了身後正欲發作的艾依查庫,一雙燦金色的眼凌厲的瞪著眼前的人。那人倒也不甚在意,一個跨步上前便用手鉗住了艾伯李斯特的下顎。艾依查庫藍色的眼裡起了在明顯不過得殺意,但他仍然耐住性子,遵從艾伯李斯特下達給他的命令。
「我看那戰功謀略什麼的升官理由的根本只是藉口,你小子的官階是靠著這張臉跟那纖細的身體去換來的吧、連同你身後那隻狗的異常服從吶。」
「喔?」艾伯李斯特一手持槍抵著對方的下顎、一手豪不保留力道的拍開對方擒住自己的手。「這臆測倒是挺有趣的。」
「少尉,給你個忠告。最好少對我動手動腳的。」
「否則我可不能保證我養的狂犬不會做出什麼事來。」
※
艾依查庫帶著血腥味回到艾伯李斯特的身邊之時,艾伯李斯特並不太意外。
「你又做了什麼。」
「碰你的人都該死。」艾依查庫彎起嘴角,仍在戰鬥狀態的他輕易的就將艾伯李斯特壓制在牆上。「所以我殺了。」
「帶著那種念頭接近你的人,一個都不能留。」
艾伯李斯特的眼裡、清楚的倒映著艾依查庫瞇著眼、帶著殘酷的笑容。
「能碰你的、就只有我而已。」
※ ※ ※
遊走在身上的手指總是再燃起火苗後豪不留戀的移轉到下個地方。不斷累積、卻無法散去的快感形成了另一種折磨。
真是惡趣味。
艾伯李斯特僅存的理智這麼想著。他也知道,這僅剩的理智很快的就會被艾依查庫給徹底折毀。究竟是為什麼、他們會走到這一步。
『吶、艾伯。』
『我的世界裡只有艾伯一個人、但艾伯的世界裡卻有著其他人。』
『很不公平對吧?』
『所以我一直在想,要到什麼時候、艾伯才會只看著我一人呢?』
『然後我想到了。』
『只要讓艾伯沒有餘力去思考我以外的事情就行了。』
艾依查庫帶著狂氣、掛著笑。
不滿艾伯李斯特的走神、艾依查庫深埋在對方體內、進行著擴張工作的手指惡意的朝著對方的敏感點重重一按,滿意的聽見了哼聲。
「這種時候還能走神,看來比起慢慢來、艾伯會比較喜歡粗暴一點的。」
「什、呃嗯--」 抗議的語句在對方抽出手指、將分身埋入的時候轉為悶哼。帶著笑的唇瓣湊近耳邊,聲音輕柔無比。
「接下來、不只走神、我會讓你連思考都做不到。」
在艾依查庫惡意的挑逗下、早已在極限邊緣的艾伯李斯特輕易的就達到高潮。艾依查庫並沒有給艾伯李斯特喘息的時間。每一次的撞擊都落在亦或是擦過艾伯李斯特的敏感點,忽輕忽重、忽快忽慢的快感讓艾伯李斯特的思考陷入一片空白。
如同艾依查庫所言,連思考都做不到。
帶著點嗚咽的喘息讓艾依查庫的嘴角彎的更深。艾依查庫抬起艾伯李斯特的腳、讓對方的背部緊貼在牆上,利用對方的體重將自己的分身埋得更深。啃咬、舔舐、將洩漏出來的呻吟封在唇瓣之間。執拗、反覆的舉動沒有停止的預兆。
「艾伯…」
帶著愛意、帶著狂氣的呼喚就像個引爆點。艾伯李斯特壓在喉中的呻吟斷斷續續的流洩而出。
「就算辦公室的隔音在怎麼好、喊得這麼大聲的話還是會引來他人注意的。」
「那、呃…你還不、停下…唔!」為了扼殺即將脫口而出的呻吟、艾伯李斯特朝著對方的肩骨狠狠的咬下、口中嚐到了一絲血味。
「不要。」退出了對方體內、讓艾伯李斯特改為趴伏在桌上、手指探入了正淌出些許白液的穴口、引的尚在餘韻中的對方又是一陣顫抖。
「因為…只有這種程度還無法滿足艾伯、對吧?」
伴隨著手指進出而響起的淫靡水音讓艾伯李斯特感到渾身不自在,在艾伯李斯特做出抗議之前,艾依查庫抽出了手指、從背後再一次的貫穿艾伯李斯特的身體。俯首舔吻著因情慾高漲而泛紅的耳殼,預料中的引來對方一陣顫慄,委身於情慾與本能,艾依查庫放開所有的顧慮擺動著彼此的肢體。
整個空間之內僅剩下肉體撞擊的聲音、水音、不成詞彙得單音以及呼喊對方名諱的嗓音。
熟悉的天花板、熟悉的房間。看來是失去意識後被送回自己的房間內了,艾伯李斯特不想去回憶後來究竟又被索求了幾次,拖著仍在顫抖的身體踏進了浴室。連衣服都沒脫的任憑轉到最大的冷水自蓮蓬頭上打落、濡濕了全身。
已經不記得兩人之間的關係是從何時開始變質,但他不曾反抗過。
不曾認真反抗。
嚴格說起來那個慘死在艾依查庫手上的少尉說得倒是沒錯。
以自己的身體將艾依查庫強行鎖在自己身邊。
以此逼迫艾依查庫去執行那些見不得光的事。
以這種事確認自己在艾依查庫心中的重要性。
以此來穩定艾依查庫逐漸開始崩壞扭曲的心。
自嘲的輕笑出聲,而後望向不知何時倚在浴室門口、似笑非笑的艾依查庫。艾伯李斯特關上水龍頭、一步一步的走向艾依查庫、在地上留下一道道的水漬。艾依查庫卻反將他推回原處,順手扭開了熱水的水龍頭,在蒸騰的熱氣與水流下啃咬著那蒼白的雙唇,濡濕彼此。艾伯李斯特攀住艾依查庫的肩,罕見的主動迎合著對方的動作。在氤氳的視野與彼此的喘息聲中,艾伯李斯特如潮水般不停湧上的快感中分神想著。
壞掉了吧。
不論是世界、還是彼此。
那麼就這麼沉淪、讓他毀壞的更徹底吧。
兩個人一起。
一起墜入地獄。
以穩定的步調爬升的軍階也來到了最近乎高階的准將階級。在晉升的過程中,艾依查庫不只一次對王妃表示過殺意。知道自己影響不了艾伯李斯特的決定,除了夜間的佔有更為激烈、執拗之外,日間也開始以避不見面作為消極的抗議。
即使如此,艾依查庫也沒有鬆懈下艾伯李斯特周遭任何的警備。
帶著一身暴躁的的艾依查庫、自暴自棄的按著不知何時養成的習慣、自發性的替艾伯李斯特巡邏、確認所處得周遭環境安好。
忽地、一抹紅自眼角餘光中迅速竄入後又消失無蹤,艾依查庫瞇細了不悅的藍眼。
古朗德利尼亞帝國不論任何單位的軍服、制服都沒有搭配上紅色系的配件。正打算上前一探究竟時另一抹紅闖入了艾依查庫的視線、死死的擋在他的面前。
「…《學士院》的協定審查官…」
艾依查庫一臉嫌惡的瞪著眼前戴面具的紅袍男子。男子沒有回應、只是朝著艾依查庫又踏進了一步。
「滾開、離我遠一點。」
「……」
見對方沒有回應、艾依查庫便逕自繞過對方繼續方才被打斷的行動,身後的男子無言的、亦步亦趨的跟在艾依查庫身後。摸不清對方意圖的狀況下被緊跟著讓艾依查庫越發焦躁。
「(這傢伙搞什麼鬼?)」
「…審問官….」
靈敏的聽力捕捉到不遠處有人正細聲談論著身後人影的事、也不管身後的傢伙怎麼想,艾依查庫索性駐足仔細聽完。
「為什麼審問官可以大搖大擺的進入帝國?」
「似乎是有污染者躲藏在帝國的樣子,提出這種理由帝國方面也不能拒絕《學士院》的搜索要求吧。」
「咦?不是已經全部殺光了嗎?」
「總是會有漏網之魚的、《學士院》也是為此在進行搜捕不是嗎?」
「這麼說來好像有聽人說過巴爾茲准將…」
艾依查庫沒有將後續的話語聽完,直接朝著目的地拔足而去。
「打擾了、艾伯李斯特. 巴爾茲准將。」
「……我是否該說聲久違?《學士院》大名鼎鼎的《審判者》找我有什麼事?」艾伯李斯特推了推眼鏡、看著眼前銀髮的協定審問官。「如您所見、我非常的忙碌,若非要事的話請不要打擾我工作。」
「有人向《學士院》告發,目擊到准將您使用了污染者的招式。」銀髮的《審判者》----布列依斯也不兜圈子、直接切入正題。
「證據呢?」
「我想,您與我都心知肚明並不需要證據。」布列依斯像結了冰一樣的面無表情。「但、形式上還是必須請您與另一位隨同我們前往《學士院》一趟來確認兩位是否為污染者。」
「……兩位?」
艾伯李斯特終於停下了處理公文的手、抬起眼看向布列依斯。這舉動讓布列依斯微微牽動嘴角。
「目擊者是從遠處目擊准將您與另一位人士對練時發出了森然雷光,但告發者並不是與您對練的那位人士。因此可以斷定與您對練的那位不是包庇、就是共犯。」
「可疑的對象據我所知、也只有一個人。我的另一位同伴已經前往他的身邊進行觀察。」
「是監視吧。」艾伯李斯特瞇細了眼、房內的氣氛瞬間緊張起來。
「說是監視就有些太過了、我們只是想確保容疑者的一切舉動都在能控管的範圍之內。」
「別跟我玩文字遊戲。」
由輕至重的奔跑聲自外頭傳來、如同艾伯李斯特預想般的、辦公室大門在下一秒被撞了開來。
「艾伯!!!!!」
風風火火的闖入的艾依查庫在第一時間內愣了一下,馬上回過神切入艾伯李斯特與布列依斯之間,以充滿敵意的眼神瞪視著布列依斯、繃緊神經的警戒著。
「在公開場合叫我准將,艾依查庫。」
「《學士院》的審問官來做什麼?」
「人就在你面前你何不直接問他?」
「艾伯!!」艾伯李斯特難得不太正經的回應讓艾依查庫忍不住低吼。
布列依斯看著隨後進入房內的馬庫斯帶上門並將之反鎖,這才將視線調回到眼前的兩位帝國軍人身上。
「看來都到齊了呢。」
「連隊第十五期候補生,艾伯李斯特.華倫斯坦、艾依查庫.博登,以《學士院》之名、將予以肅清。」
「……」在布列依斯宣告的過程中、艾依查庫身上的殺意越來越濃厚,原本明亮的天藍色眼瞳顏色也越發暗沉。感受到殺意的布列依斯與馬庫斯也先後舉起武器擺出架式。
「選吧、要抗爭到底還是束手就擒。」布列依斯抽出了配劍、眼神中帶著憐憫。「可能的話我希望是後者、我不會讓你們感受到痛苦的。」
「有人拿著劍指著你要你『去死』你難道要回答『好』然後站著讓他殺嗎?」艾依查庫的表情充滿著不屑。
「哼…。」艾伯李斯特也抽出了擱置在辦公桌旁的細劍。「我想你很清楚我們會做什麼樣的選擇,布列依斯。」
迅速的判斷下局勢、二對二、密室,背後有扇落地窗。逃走代表接下來的一生都只能躲藏,那麼選擇就只有一個。艾伯李斯特和艾依查庫交換了眼神。
「交涉破裂..嗎。」
「我們之間從來就不存在著交涉的可能性。」
劍與劍的交擊,清脆、沈重不一的碰撞聲迴盪在房裡。艾伯李斯特在一記猛烈的刺擊後抽身跳開布列依斯的身邊迴避從右側掃來的銀劍,看著呼吸略為混亂的銀髮審問官拉起了不敵的淺笑。
「劍術、進步了不少的樣子。但、這種程度還不夠格取我的命。」感受到艾依查庫靠上自己的背部,艾伯李斯特隨口問了聲那邊的戰況。
「有點難搞、那傢伙老是擺出些奇怪的姿勢躲開攻擊。」攻擊未果的艾依查庫有些煩躁的抹掉右頰上因大意而被劃傷的血跡。
視線中突然出現了高速飛來的刃片,身體比大腦快一步做出反應、拉著艾伯李斯特就往旁邊滾倒。布列依斯沒有放過這一瞬間、迅速的逼近眼前滾倒在地的兩人,卻狠狠的撞上了突然出現、帶著雷光的荊棘之上。
「呃..!」雖然被盔甲隔絕掉一部分的攻擊、但布列依斯依舊受到了不小的傷害。
奇襲取得了不錯的效果,艾伯李斯特滿意的自地上站起、卻發現艾依查庫的動作似乎不太對勁,空氣中帶著點血的腥味。
「艾依查庫?」
「這種程度不礙事。」艾依查庫拔出深陷在左手臂上的刃片,沿著手臂落下的血液染紅了手套。重新握緊了手中的長劍對馬庫斯露出猖狂的笑。
「來吧、讓我打的盡興點。」
見狀、艾伯李斯特也不打算打擾艾依查庫的興致,正愁沒有自身以外的管道讓艾依查庫發洩各種負面情緒,此時,艾伯李斯特是有些感謝兩位『人柱』的出現。
微微勾起唇角面對好不容易站穩腳步的另一位審查官。不打算給予對方喘息空間、艾伯李斯特讓手中的細劍纏繞上雷光朝著對方盔甲沒包覆到的關節處進行攻擊。不料,上一瞬間的蹣跚像是假的一樣,只見布列依斯迅速的站穩了腳步、對著艾伯李斯特進行了猛烈的反擊。
促不及防被震退了數步的艾伯李斯特感受到強烈的眩暈感、倚著劍跪倒在地,也察覺到自己無法再度讓電光包覆住劍身。
「艾伯!!」艾依查庫焦急的聲音傳來、艾伯李斯特卻無暇回應。一雙燦金的眼緊盯著眼前朝他逼近的審問官。
「……你就是這樣接二連三的殺害過去的同僚嗎。」艾伯李斯特不是質問,而是肯定,布列依斯的表情有了些許的扭曲。「哼…《學士院》的審問官還真是高尚阿。」
「我有無法退讓的理由。」面對艾伯李斯特責難般的眼神與諷刺,布列依斯淡然的開口。他已經看多了、控訴他是『背叛者』般的眼神。「我唯一能做到的、就是讓你們不感受到痛苦的離去。」
「笑話。」
「別開玩笑了!!」艾依查庫的怒吼蓋過了艾伯李斯特的回應。「誰管你有什麼理由、那都不構成可以背叛連隊的藉口!!」
因憤怒而逐步加重的力道在經過幾次教擊後成功的打擊到馬庫斯的胸前、其力道讓馬庫斯狠狠的撞擊上牆面、一時半刻無法動彈。快步護在艾伯李斯特身前、劍尖直指著布列依斯的胸口。
「你以為連隊死了多少人?你以為連隊在被工程師背叛的時候是什麼慘況?你那破爛的理由就可以這樣奪去所有連隊的人命!!?」憤怒至極的艾依查庫沒有注意到、本該無法行動的馬庫斯正舉起他的右手、手腕上的刃片正對著艾依查庫。
艾伯李斯特猛然想起方才鑲入艾依查庫左手臂的刃片,使勁的撐起自己還不太聽使喚的身體用力的將艾依查庫往身後一扯。
刀劍折斷的聲音、然後是刃物沒入人體的悶響。
艾伯李斯特手中的細劍在與馬庫斯射出的刃片相撞時應聲折斷,力道不減的刃片就這麼削過艾伯李斯特的右腹側而後擊中艾依查庫。艾依查庫下意識的撐住因不穩而靠向他的艾伯李斯特、這才意識到自己的腹部鑲入了另一片刃片。抬起眼、是馬庫斯從牆邊站起靠向他們的景象。
意識到傷了艾伯李斯特的源頭,艾依查庫的瞳孔急速收縮。在艾伯李斯特站穩的瞬間以異於常人的速度衝到了馬庫斯跟前。四肢正因劇痛和不段流失的血液而逐漸失去力氣,但艾依查庫就像隻負傷的野獸一般。不顧一切的,只為了毀去所有傷害艾伯李斯特的事物而揮動手臂。
劍刃貫穿了鎧甲,沒有刀刃沒入肉體的觸感,取而代之的是不祥的機械音自馬庫斯體內傳出,艾依查庫果斷抽出鑲在對方胸口的長劍退回了艾伯李斯特的身邊。
下個瞬間,所有人都被捲入了突如其來的爆炸之中。
「咳、呃。」爆炸產生火藥、煙霧以及建築物被炸毀的粉塵另艾伯李斯特嗆咳著。覆在自己身上的艾依查庫動作不自然的撐起身體。大片的血跡沾染著他的面孔與那頭金髮,周遭開始鬧騰了起來。穿著鎧甲的布列依斯也搖晃著自地上撐起身體。
「……夠了、艾依查庫。」全身都在疼痛著,看來被震傷了內臟。
「......」
「夠了。」艾伯李斯特撐起身體。「你也察覺到了吧。」
「呿!」
長期在戰場上打滾的他怎麼可能沒察覺到。
自己和艾伯李斯特戰勝不了敵方的事實,即使布列依斯也受了傷,穿著鎧甲的他所受到的傷害必定比自己少上許多。已經重傷、甚至瀕死的兩人不可能有戰勝的機會。眼角餘光看見艾伯李斯特握住了斷裂的劍身、鮮血自掌縫中落下。
艾伯李斯特笑了。
艾依查庫也笑了。
「我們大概正想著相同的事情吧。」艾依查庫伸出手摟過眼前人的腰際。
「大概吧,真是討人厭的默契吶。」艾伯李斯特伸出手環住眼前人的頸畔。
兩把劍、兩個方向、同時貫穿了兩具身體。
「『與其死在他人手上、倒不如讓你死在我手裡。』」
意料之外的展開、讓布列依斯瞠大了眼。
「滾吧、《學士會》的走狗。你不用留在這我們也活不了了。」抱著艾伯李斯特、艾依查庫讓兩人靠上崩壞的瓦礫的一角,再也不將注意力放在對方身上。
銀髮的審問官沒有移動,闖入的士兵似乎在高聲吆喝著什麼並迅速的在兩人與審問官之間形成屏障。
但這些對於艾伯李斯特與艾依查庫而言都不在是什麼值得去注意的事情。
「結果、是以這種形式讓你永遠屬於我嗎。」艾依查庫伸出手,嘗試著擦去艾伯李斯特臉上所沾染的血跡與髒汙。
「到最後是跟你一起…也算是死得其所了吧…我這一生還算是幸福吶…」
「哼…這種狀況…稱得上幸福…嗎…」
淺淺的笑了聲。
「生死與共、夠了。」
「真是…笨…吶…艾依..查庫…」
意識開始遠去。
我們馬上就能在地獄相見了吧?
艾伯李斯特半垂著眼,滿足的輕靠在艾依查庫胸前。
褐髮的魔術師看著眼前一同抵達星幽界的兩個靈魂,彎起了唇角。動作流暢的將兩人的記憶打散成碎片散播出去。
同生共死緊密相依的兩個靈魂,在失去一切、失去生命、失去記憶,硬生被扯裂的所有羈絆、信任與情感。
「我很期待喔。你們會在這場復仇的生命遊戲之中演出什麼樣的戲劇。」
想破壞呢。
破壞兩人之間的羈絆。
撕裂兩人之間的信任。
折毀兩人之間的情感。
破壞兩人所擁有、他卻沒有的一切。
魔術師微彎的眼角中藏著扭曲的光芒,將兩個靈魂分送往不同的歸處。
「晚安、帝國騎士與忠心的軍犬。」
- END -
慢條斯理的、一個個挑開單薄襯衣上的鈕扣,低啞的嗓音自耳邊落下。
「吶、艾伯…」
「我可以理解成…是艾伯在期待著嗎?」
語句中帶著深沈的笑意。
從什麼時候開始,艾依查庫的笑容不再單純?
※ ※ ※
艾伯李斯特靠著戰功與提供謀略在擴張派陣營裡迅速的竄升,與賞識的人數成正比,眼紅的人自然也不是少數。為此找碴的人更不在話下。
「哼、我還以為是個怎麼樣的大人物,原來是個弱不禁風的美人阿。」
艾伯李斯特攔下了身後正欲發作的艾依查庫,一雙燦金色的眼凌厲的瞪著眼前的人。那人倒也不甚在意,一個跨步上前便用手鉗住了艾伯李斯特的下顎。艾依查庫藍色的眼裡起了在明顯不過得殺意,但他仍然耐住性子,遵從艾伯李斯特下達給他的命令。
「我看那戰功謀略什麼的升官理由的根本只是藉口,你小子的官階是靠著這張臉跟那纖細的身體去換來的吧、連同你身後那隻狗的異常服從吶。」
「喔?」艾伯李斯特一手持槍抵著對方的下顎、一手豪不保留力道的拍開對方擒住自己的手。「這臆測倒是挺有趣的。」
「少尉,給你個忠告。最好少對我動手動腳的。」
「否則我可不能保證我養的狂犬不會做出什麼事來。」
※
艾依查庫帶著血腥味回到艾伯李斯特的身邊之時,艾伯李斯特並不太意外。
「你又做了什麼。」
「碰你的人都該死。」艾依查庫彎起嘴角,仍在戰鬥狀態的他輕易的就將艾伯李斯特壓制在牆上。「所以我殺了。」
「帶著那種念頭接近你的人,一個都不能留。」
艾伯李斯特的眼裡、清楚的倒映著艾依查庫瞇著眼、帶著殘酷的笑容。
「能碰你的、就只有我而已。」
※ ※ ※
遊走在身上的手指總是再燃起火苗後豪不留戀的移轉到下個地方。不斷累積、卻無法散去的快感形成了另一種折磨。
真是惡趣味。
艾伯李斯特僅存的理智這麼想著。他也知道,這僅剩的理智很快的就會被艾依查庫給徹底折毀。究竟是為什麼、他們會走到這一步。
『吶、艾伯。』
『我的世界裡只有艾伯一個人、但艾伯的世界裡卻有著其他人。』
『很不公平對吧?』
『所以我一直在想,要到什麼時候、艾伯才會只看著我一人呢?』
『然後我想到了。』
『只要讓艾伯沒有餘力去思考我以外的事情就行了。』
艾依查庫帶著狂氣、掛著笑。
不滿艾伯李斯特的走神、艾依查庫深埋在對方體內、進行著擴張工作的手指惡意的朝著對方的敏感點重重一按,滿意的聽見了哼聲。
「這種時候還能走神,看來比起慢慢來、艾伯會比較喜歡粗暴一點的。」
「什、呃嗯--」 抗議的語句在對方抽出手指、將分身埋入的時候轉為悶哼。帶著笑的唇瓣湊近耳邊,聲音輕柔無比。
「接下來、不只走神、我會讓你連思考都做不到。」
在艾依查庫惡意的挑逗下、早已在極限邊緣的艾伯李斯特輕易的就達到高潮。艾依查庫並沒有給艾伯李斯特喘息的時間。每一次的撞擊都落在亦或是擦過艾伯李斯特的敏感點,忽輕忽重、忽快忽慢的快感讓艾伯李斯特的思考陷入一片空白。
如同艾依查庫所言,連思考都做不到。
帶著點嗚咽的喘息讓艾依查庫的嘴角彎的更深。艾依查庫抬起艾伯李斯特的腳、讓對方的背部緊貼在牆上,利用對方的體重將自己的分身埋得更深。啃咬、舔舐、將洩漏出來的呻吟封在唇瓣之間。執拗、反覆的舉動沒有停止的預兆。
「艾伯…」
帶著愛意、帶著狂氣的呼喚就像個引爆點。艾伯李斯特壓在喉中的呻吟斷斷續續的流洩而出。
「就算辦公室的隔音在怎麼好、喊得這麼大聲的話還是會引來他人注意的。」
「那、呃…你還不、停下…唔!」為了扼殺即將脫口而出的呻吟、艾伯李斯特朝著對方的肩骨狠狠的咬下、口中嚐到了一絲血味。
「不要。」退出了對方體內、讓艾伯李斯特改為趴伏在桌上、手指探入了正淌出些許白液的穴口、引的尚在餘韻中的對方又是一陣顫抖。
「因為…只有這種程度還無法滿足艾伯、對吧?」
伴隨著手指進出而響起的淫靡水音讓艾伯李斯特感到渾身不自在,在艾伯李斯特做出抗議之前,艾依查庫抽出了手指、從背後再一次的貫穿艾伯李斯特的身體。俯首舔吻著因情慾高漲而泛紅的耳殼,預料中的引來對方一陣顫慄,委身於情慾與本能,艾依查庫放開所有的顧慮擺動著彼此的肢體。
整個空間之內僅剩下肉體撞擊的聲音、水音、不成詞彙得單音以及呼喊對方名諱的嗓音。
熟悉的天花板、熟悉的房間。看來是失去意識後被送回自己的房間內了,艾伯李斯特不想去回憶後來究竟又被索求了幾次,拖著仍在顫抖的身體踏進了浴室。連衣服都沒脫的任憑轉到最大的冷水自蓮蓬頭上打落、濡濕了全身。
已經不記得兩人之間的關係是從何時開始變質,但他不曾反抗過。
不曾認真反抗。
嚴格說起來那個慘死在艾依查庫手上的少尉說得倒是沒錯。
以自己的身體將艾依查庫強行鎖在自己身邊。
以此逼迫艾依查庫去執行那些見不得光的事。
以這種事確認自己在艾依查庫心中的重要性。
以此來穩定艾依查庫逐漸開始崩壞扭曲的心。
自嘲的輕笑出聲,而後望向不知何時倚在浴室門口、似笑非笑的艾依查庫。艾伯李斯特關上水龍頭、一步一步的走向艾依查庫、在地上留下一道道的水漬。艾依查庫卻反將他推回原處,順手扭開了熱水的水龍頭,在蒸騰的熱氣與水流下啃咬著那蒼白的雙唇,濡濕彼此。艾伯李斯特攀住艾依查庫的肩,罕見的主動迎合著對方的動作。在氤氳的視野與彼此的喘息聲中,艾伯李斯特如潮水般不停湧上的快感中分神想著。
壞掉了吧。
不論是世界、還是彼此。
那麼就這麼沉淪、讓他毀壞的更徹底吧。
兩個人一起。
一起墜入地獄。
以穩定的步調爬升的軍階也來到了最近乎高階的准將階級。在晉升的過程中,艾依查庫不只一次對王妃表示過殺意。知道自己影響不了艾伯李斯特的決定,除了夜間的佔有更為激烈、執拗之外,日間也開始以避不見面作為消極的抗議。
即使如此,艾依查庫也沒有鬆懈下艾伯李斯特周遭任何的警備。
帶著一身暴躁的的艾依查庫、自暴自棄的按著不知何時養成的習慣、自發性的替艾伯李斯特巡邏、確認所處得周遭環境安好。
忽地、一抹紅自眼角餘光中迅速竄入後又消失無蹤,艾依查庫瞇細了不悅的藍眼。
古朗德利尼亞帝國不論任何單位的軍服、制服都沒有搭配上紅色系的配件。正打算上前一探究竟時另一抹紅闖入了艾依查庫的視線、死死的擋在他的面前。
「…《學士院》的協定審查官…」
艾依查庫一臉嫌惡的瞪著眼前戴面具的紅袍男子。男子沒有回應、只是朝著艾依查庫又踏進了一步。
「滾開、離我遠一點。」
「……」
見對方沒有回應、艾依查庫便逕自繞過對方繼續方才被打斷的行動,身後的男子無言的、亦步亦趨的跟在艾依查庫身後。摸不清對方意圖的狀況下被緊跟著讓艾依查庫越發焦躁。
「(這傢伙搞什麼鬼?)」
「…審問官….」
靈敏的聽力捕捉到不遠處有人正細聲談論著身後人影的事、也不管身後的傢伙怎麼想,艾依查庫索性駐足仔細聽完。
「為什麼審問官可以大搖大擺的進入帝國?」
「似乎是有污染者躲藏在帝國的樣子,提出這種理由帝國方面也不能拒絕《學士院》的搜索要求吧。」
「咦?不是已經全部殺光了嗎?」
「總是會有漏網之魚的、《學士院》也是為此在進行搜捕不是嗎?」
「這麼說來好像有聽人說過巴爾茲准將…」
艾依查庫沒有將後續的話語聽完,直接朝著目的地拔足而去。
「打擾了、艾伯李斯特. 巴爾茲准將。」
「……我是否該說聲久違?《學士院》大名鼎鼎的《審判者》找我有什麼事?」艾伯李斯特推了推眼鏡、看著眼前銀髮的協定審問官。「如您所見、我非常的忙碌,若非要事的話請不要打擾我工作。」
「有人向《學士院》告發,目擊到准將您使用了污染者的招式。」銀髮的《審判者》----布列依斯也不兜圈子、直接切入正題。
「證據呢?」
「我想,您與我都心知肚明並不需要證據。」布列依斯像結了冰一樣的面無表情。「但、形式上還是必須請您與另一位隨同我們前往《學士院》一趟來確認兩位是否為污染者。」
「……兩位?」
艾伯李斯特終於停下了處理公文的手、抬起眼看向布列依斯。這舉動讓布列依斯微微牽動嘴角。
「目擊者是從遠處目擊准將您與另一位人士對練時發出了森然雷光,但告發者並不是與您對練的那位人士。因此可以斷定與您對練的那位不是包庇、就是共犯。」
「可疑的對象據我所知、也只有一個人。我的另一位同伴已經前往他的身邊進行觀察。」
「是監視吧。」艾伯李斯特瞇細了眼、房內的氣氛瞬間緊張起來。
「說是監視就有些太過了、我們只是想確保容疑者的一切舉動都在能控管的範圍之內。」
「別跟我玩文字遊戲。」
由輕至重的奔跑聲自外頭傳來、如同艾伯李斯特預想般的、辦公室大門在下一秒被撞了開來。
「艾伯!!!!!」
風風火火的闖入的艾依查庫在第一時間內愣了一下,馬上回過神切入艾伯李斯特與布列依斯之間,以充滿敵意的眼神瞪視著布列依斯、繃緊神經的警戒著。
「在公開場合叫我准將,艾依查庫。」
「《學士院》的審問官來做什麼?」
「人就在你面前你何不直接問他?」
「艾伯!!」艾伯李斯特難得不太正經的回應讓艾依查庫忍不住低吼。
布列依斯看著隨後進入房內的馬庫斯帶上門並將之反鎖,這才將視線調回到眼前的兩位帝國軍人身上。
「看來都到齊了呢。」
「連隊第十五期候補生,艾伯李斯特.華倫斯坦、艾依查庫.博登,以《學士院》之名、將予以肅清。」
「……」在布列依斯宣告的過程中、艾依查庫身上的殺意越來越濃厚,原本明亮的天藍色眼瞳顏色也越發暗沉。感受到殺意的布列依斯與馬庫斯也先後舉起武器擺出架式。
「選吧、要抗爭到底還是束手就擒。」布列依斯抽出了配劍、眼神中帶著憐憫。「可能的話我希望是後者、我不會讓你們感受到痛苦的。」
「有人拿著劍指著你要你『去死』你難道要回答『好』然後站著讓他殺嗎?」艾依查庫的表情充滿著不屑。
「哼…。」艾伯李斯特也抽出了擱置在辦公桌旁的細劍。「我想你很清楚我們會做什麼樣的選擇,布列依斯。」
迅速的判斷下局勢、二對二、密室,背後有扇落地窗。逃走代表接下來的一生都只能躲藏,那麼選擇就只有一個。艾伯李斯特和艾依查庫交換了眼神。
「交涉破裂..嗎。」
「我們之間從來就不存在著交涉的可能性。」
劍與劍的交擊,清脆、沈重不一的碰撞聲迴盪在房裡。艾伯李斯特在一記猛烈的刺擊後抽身跳開布列依斯的身邊迴避從右側掃來的銀劍,看著呼吸略為混亂的銀髮審問官拉起了不敵的淺笑。
「劍術、進步了不少的樣子。但、這種程度還不夠格取我的命。」感受到艾依查庫靠上自己的背部,艾伯李斯特隨口問了聲那邊的戰況。
「有點難搞、那傢伙老是擺出些奇怪的姿勢躲開攻擊。」攻擊未果的艾依查庫有些煩躁的抹掉右頰上因大意而被劃傷的血跡。
視線中突然出現了高速飛來的刃片,身體比大腦快一步做出反應、拉著艾伯李斯特就往旁邊滾倒。布列依斯沒有放過這一瞬間、迅速的逼近眼前滾倒在地的兩人,卻狠狠的撞上了突然出現、帶著雷光的荊棘之上。
「呃..!」雖然被盔甲隔絕掉一部分的攻擊、但布列依斯依舊受到了不小的傷害。
奇襲取得了不錯的效果,艾伯李斯特滿意的自地上站起、卻發現艾依查庫的動作似乎不太對勁,空氣中帶著點血的腥味。
「艾依查庫?」
「這種程度不礙事。」艾依查庫拔出深陷在左手臂上的刃片,沿著手臂落下的血液染紅了手套。重新握緊了手中的長劍對馬庫斯露出猖狂的笑。
「來吧、讓我打的盡興點。」
見狀、艾伯李斯特也不打算打擾艾依查庫的興致,正愁沒有自身以外的管道讓艾依查庫發洩各種負面情緒,此時,艾伯李斯特是有些感謝兩位『人柱』的出現。
微微勾起唇角面對好不容易站穩腳步的另一位審查官。不打算給予對方喘息空間、艾伯李斯特讓手中的細劍纏繞上雷光朝著對方盔甲沒包覆到的關節處進行攻擊。不料,上一瞬間的蹣跚像是假的一樣,只見布列依斯迅速的站穩了腳步、對著艾伯李斯特進行了猛烈的反擊。
促不及防被震退了數步的艾伯李斯特感受到強烈的眩暈感、倚著劍跪倒在地,也察覺到自己無法再度讓電光包覆住劍身。
「艾伯!!」艾依查庫焦急的聲音傳來、艾伯李斯特卻無暇回應。一雙燦金的眼緊盯著眼前朝他逼近的審問官。
「……你就是這樣接二連三的殺害過去的同僚嗎。」艾伯李斯特不是質問,而是肯定,布列依斯的表情有了些許的扭曲。「哼…《學士院》的審問官還真是高尚阿。」
「我有無法退讓的理由。」面對艾伯李斯特責難般的眼神與諷刺,布列依斯淡然的開口。他已經看多了、控訴他是『背叛者』般的眼神。「我唯一能做到的、就是讓你們不感受到痛苦的離去。」
「笑話。」
「別開玩笑了!!」艾依查庫的怒吼蓋過了艾伯李斯特的回應。「誰管你有什麼理由、那都不構成可以背叛連隊的藉口!!」
因憤怒而逐步加重的力道在經過幾次教擊後成功的打擊到馬庫斯的胸前、其力道讓馬庫斯狠狠的撞擊上牆面、一時半刻無法動彈。快步護在艾伯李斯特身前、劍尖直指著布列依斯的胸口。
「你以為連隊死了多少人?你以為連隊在被工程師背叛的時候是什麼慘況?你那破爛的理由就可以這樣奪去所有連隊的人命!!?」憤怒至極的艾依查庫沒有注意到、本該無法行動的馬庫斯正舉起他的右手、手腕上的刃片正對著艾依查庫。
艾伯李斯特猛然想起方才鑲入艾依查庫左手臂的刃片,使勁的撐起自己還不太聽使喚的身體用力的將艾依查庫往身後一扯。
刀劍折斷的聲音、然後是刃物沒入人體的悶響。
艾伯李斯特手中的細劍在與馬庫斯射出的刃片相撞時應聲折斷,力道不減的刃片就這麼削過艾伯李斯特的右腹側而後擊中艾依查庫。艾依查庫下意識的撐住因不穩而靠向他的艾伯李斯特、這才意識到自己的腹部鑲入了另一片刃片。抬起眼、是馬庫斯從牆邊站起靠向他們的景象。
意識到傷了艾伯李斯特的源頭,艾依查庫的瞳孔急速收縮。在艾伯李斯特站穩的瞬間以異於常人的速度衝到了馬庫斯跟前。四肢正因劇痛和不段流失的血液而逐漸失去力氣,但艾依查庫就像隻負傷的野獸一般。不顧一切的,只為了毀去所有傷害艾伯李斯特的事物而揮動手臂。
劍刃貫穿了鎧甲,沒有刀刃沒入肉體的觸感,取而代之的是不祥的機械音自馬庫斯體內傳出,艾依查庫果斷抽出鑲在對方胸口的長劍退回了艾伯李斯特的身邊。
下個瞬間,所有人都被捲入了突如其來的爆炸之中。
「咳、呃。」爆炸產生火藥、煙霧以及建築物被炸毀的粉塵另艾伯李斯特嗆咳著。覆在自己身上的艾依查庫動作不自然的撐起身體。大片的血跡沾染著他的面孔與那頭金髮,周遭開始鬧騰了起來。穿著鎧甲的布列依斯也搖晃著自地上撐起身體。
「……夠了、艾依查庫。」全身都在疼痛著,看來被震傷了內臟。
「......」
「夠了。」艾伯李斯特撐起身體。「你也察覺到了吧。」
「呿!」
長期在戰場上打滾的他怎麼可能沒察覺到。
自己和艾伯李斯特戰勝不了敵方的事實,即使布列依斯也受了傷,穿著鎧甲的他所受到的傷害必定比自己少上許多。已經重傷、甚至瀕死的兩人不可能有戰勝的機會。眼角餘光看見艾伯李斯特握住了斷裂的劍身、鮮血自掌縫中落下。
艾伯李斯特笑了。
艾依查庫也笑了。
「我們大概正想著相同的事情吧。」艾依查庫伸出手摟過眼前人的腰際。
「大概吧,真是討人厭的默契吶。」艾伯李斯特伸出手環住眼前人的頸畔。
兩把劍、兩個方向、同時貫穿了兩具身體。
「『與其死在他人手上、倒不如讓你死在我手裡。』」
意料之外的展開、讓布列依斯瞠大了眼。
「滾吧、《學士會》的走狗。你不用留在這我們也活不了了。」抱著艾伯李斯特、艾依查庫讓兩人靠上崩壞的瓦礫的一角,再也不將注意力放在對方身上。
銀髮的審問官沒有移動,闖入的士兵似乎在高聲吆喝著什麼並迅速的在兩人與審問官之間形成屏障。
但這些對於艾伯李斯特與艾依查庫而言都不在是什麼值得去注意的事情。
「結果、是以這種形式讓你永遠屬於我嗎。」艾依查庫伸出手,嘗試著擦去艾伯李斯特臉上所沾染的血跡與髒汙。
「到最後是跟你一起…也算是死得其所了吧…我這一生還算是幸福吶…」
「哼…這種狀況…稱得上幸福…嗎…」
淺淺的笑了聲。
「生死與共、夠了。」
「真是…笨…吶…艾依..查庫…」
意識開始遠去。
我們馬上就能在地獄相見了吧?
艾伯李斯特半垂著眼,滿足的輕靠在艾依查庫胸前。
褐髮的魔術師看著眼前一同抵達星幽界的兩個靈魂,彎起了唇角。動作流暢的將兩人的記憶打散成碎片散播出去。
同生共死緊密相依的兩個靈魂,在失去一切、失去生命、失去記憶,硬生被扯裂的所有羈絆、信任與情感。
「我很期待喔。你們會在這場復仇的生命遊戲之中演出什麼樣的戲劇。」
想破壞呢。
破壞兩人之間的羈絆。
撕裂兩人之間的信任。
折毀兩人之間的情感。
破壞兩人所擁有、他卻沒有的一切。
魔術師微彎的眼角中藏著扭曲的光芒,將兩個靈魂分送往不同的歸處。
「晚安、帝國騎士與忠心的軍犬。」
- END -